小说书本网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。   伪装者:二哥是我大嫂怎么破?!   作者:猴子家的账房 文案 明台:“大姐好!” 明镜:“明台乖~” 明台:“大哥好!” 日月木娄:“恩。” 明台:“阿诚哥好!” 日月木娄抬手给明台一巴掌,“叫大嫂!” 明镜抬脚踹向日月木娄,“你给我好好对待阿诚,要不然小祠堂见!” 明诚:“我就看看不说话。。。。。” 明台:“我真是哔了吉娃娃了。。。。” 这是一个谁捡来的娃谁心疼的故事,一个童养媳要从小培养的故事,一个兄弟互相扶持的故事。 训诫,甜宠,无虐。 内容标签: 豪门世家 近水楼台 历史剧 原著向 搜索关键字:主角:明楼,明诚 ┃ 配角:明镜,明台,汪曼春,于曼丽,王天风等 ┃ 其它:伪装者,兄弟禁忌,甜宠无虐,童养媳,兄弟,训诫 首发链接:http://www.jjwxc.net/onebook.php?novelid=3223015   序章   1939年,上海,明公馆。   我又做了那个梦,梦里是无休止的谩骂和劈头盖脸躲无可躲的虐打。   从惊恐中醒来,看到身旁那熟悉的脸,听到那人均匀的呼吸声,我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平复下来。   都结束了,都过去了。   那人明明在睡梦中,却下意识的收紧手臂,让我靠得更近,蜷缩在他胸前,熟悉的体温包围着我,让人无比安心。   我叫明诚,今年26岁,我想,我的人生可以分为三部分。   3岁之前的无记忆,10岁之前的虐XX打,以及,至今还未结束的,明家生活。   那个女人……请原谅我不想称呼她为母亲,我承认,在她那里,我确实体验到了一丝温暖,尽管这时间是如此短暂,之后的日子,我已经记不清了,或许,是我根本不愿意想起来吧。   我生命的前十年,全部围绕着一个叫桂姨的女人展开。   她给了我一个家,却又生生的把我拖拽出来,然后扔进了寒冬的地狱。   我十岁时候的生命,全部围绕着一个叫做明楼的男人延续。   他对我而言,亦父,亦兄,亦恋人。   他给我亲情与爱情,又教我敬畏与谦逊。   上帝用三种方式回答所有问题:点头,给你想要的;摇头,给你更好的;让你等,就给你最棒的。   我等了十年,很值得。   人物简介:   明镜,明家大姐,隐藏腐女,无原则弟控,受制于明小台,牵制明楼。   明楼,明家大哥,全名为:日月。喝凉水都胖。木楼。弟控加妻奴,好脾气和耐心只限于明诚,经常打压明台,然后被大姐打压。人生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抱回了十岁的明诚,本想养个不是熊孩子的弟弟,结果收获了一个童养媳。   明诚,明家老二,全名为:明。看见什么都想吃。诚。 资深吃货,一直在吃啊吃啊吃啊吃,不放过任何可以吃的东西,包括大哥。萌出天际的一点也不熊的小团子。   明台,明家小公子,早已看破大哥二哥“□□”的睿智熊孩子,一直致力于欺负二哥,然后被大哥欺压,然后求助大姐去欺压大哥的终身事业。   1923年,冬。   十八岁的明楼红着眼,大声斥责着跪在地上的女人,“你滚吧!我们明家不会再用你了!”   桂姨还在苦苦哀求着,明楼却死死的关上了门。他真没想到,家里竟养了一个如此狠毒的妇人。   竟对如此小的孩子下此毒手,当真可恶至极。   明楼拿着药水的棉签,却不知从何下手。   小人儿满身伤痕,若自己再晚上几天,恐怕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孩子了。   消炎的药水涂到伤口上,总是蛰痛的厉害,小人儿却一声不吭,明明眼里噙满了泪水,却死咬着嘴唇,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。   明楼只好一边把动作放到最轻,一边和小人儿说话,分散他的注意力。   “如果我没记错,你应该是叫阿诚吧?”   “是。”   “那我以后唤你诚儿可好?”   “好……”   “诚儿,你今年几岁?”   “十岁。”   “我比诚儿虚长几岁,那诚儿以后就唤我大哥吧?”   “嗯。”   “叫大哥,乖。”   “大……哥……”阿诚用比蚊子大不了一点的声音,怯生生的回答。   “哎,诚儿乖——大哥知道这药水疼,诚儿在忍一忍,一会大哥给你糖吃,好不好?”   旁人若看到雷厉风行的明家大公子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,一定会惊掉下巴。   如此,十八岁的明楼便开始了既当爹又当妈惨无人道的弟控生活。   什么?你说明台也是弟弟?   没听过那句话吗?谁捡回来的孩子谁心疼。   明楼现在对这句话深有体会,怪不得大姐那么宠明台。   第一章   (一)1923年,明楼十八岁,明台十岁。   小孩子的恢复能力总是很强,左右不过一个月的时间,明诚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,这可是让一直提着心的明楼松了一口气。   不过想起小孩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,然后哭着醒来,嘴里还念着疼,别打,好疼。   明楼还是忍不住的心疼,明明还是个孩子,为何要承受如此苦难。   诚儿,不怕,今后有大哥在,定护你一世。   和大姐商议过,今后诚儿就算做明家的孩子,因比明台大几岁,便是明家的二公子,明诚。   明诚的伤已然痊愈,大姐明镜本想把孩子送去读书,但桂姨教养这孩子的时候,却是连字都没识过几个。去学校也是枉然,权衡之下,先请个家教先生过来,从最基本的开始教起,顺便可以给明台启蒙。   小半月过去,明楼恰逢学校休假,便检查起了两个小孩的功课。   明台虽年幼,但人小鬼大,学起东西来也快。先生教的虽不能完全复述,但也能说出了七七八八。   明诚却不然,一声不响像个闷葫芦似的,明楼问五句只能勉强答上一句。   明楼无奈,只好自己从头教起。明诚虽然已经十岁,但生活所迫,人长得瘦瘦小小的,就算坐在椅子上也只能勉强看见书桌。   明楼见状,只好把小人抱起来,放在腿上,慢慢教。   出乎意料,明诚的接受能力很强,说过一遍的话差不多都能记住,但为何先生教的就记不住呢?   明台是那种学五分钟玩半小时的性子,阿诚则不然,是那种有多少就学多少的实诚孩子,怪不得名字里有诚字呢?  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,明楼只觉得大XX腿已经没有知觉了。但好在阿诚老实听话又认学,道也不费太大力气。   胖子不是一口吃出来的,小孩也要一点点教。   “诚儿,今天就学到这吧,累吗?”“不累。”小阿诚摇摇头。   “大哥。”“嗯?”   “阿诚想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。”“好,来,大哥教你。”   “明,诚。你姓明,叫做明诚,知道吗?”   “记住了,那大哥的名字呢?”   “哈,大哥也姓明,叫明楼。”   “明楼……”小孩轻轻的念了出来,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要誓死守护的秘密一般。   “叫大哥。”明楼伸手呼噜了两把小阿诚的头发,真软。   只见明诚小心翼翼的把写有两人名字的纸对折,收进口袋里,一副要好生珍藏的架势。   明楼被小孩天真无邪的举动逗笑了,眼底满是宠溺。   “大哥。”   “恩?”   “我能跟您学吗?”   “恩……可以,不过……”明楼思索了一下,决定每晚抽XX出时间,亲自教明诚,不过是几个小时,大不了晚睡一些就是。   “不过什么?”明诚小心翼翼的问道。   “大哥可以教你,但跟大哥学,学不好可是要挨打的,诚儿怕吗?”   “唔,大哥轻点,诚儿就不怕。”明诚听到那个令他无比恐惧的词语,忍不住狠狠颤栗了一下,但下一秒却又坚定的回答,生怕晚一秒,那人便改了主意。   第二章   1924年,明楼十九岁,明诚十一岁。   话说,谁捡来的孩子谁心疼,这句话适用于大姐对明台,同样适用于明楼对明诚。   阿诚在明楼的教养下,学习成绩突飞猛进,连身高都像雨后春笋般窜了一大截。   看着小人儿一点点摆脱了往日的自卑,变得开朗起来,明楼是打心底高兴。   好像除了爱黏自己一点,剩下的都好。   如果你想体验亲情,那就养只狗,如果你想体验爱情,那就养只猫。   明楼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亲情的滋味。尽管在他幼时,都没有如此的依赖过明镜。   明楼正就读出上海最好的私立高中,本就课业繁重,每晚还要抽XX出时间教小明诚,时间是紧巴巴的不够用,好在明诚懂事又听话,功课保质保量的完成,可比明台那熊孩子不知省心多少。   小孩认认真真的学,明楼尽职尽责的教,答得对了,给块糖,若答错了,不轻不重的点几句,在讲一遍就是。   可平静的生活可能要暂时告一段落了,学校组织活动,全体学生两周内均强制住宿。   听得消息的明楼紧皱眉头,家里还有个孩子怎么办?   当天晚上,明楼破天荒的通了个宵,第二天早晨给了明诚一摞试卷,都是他连夜赶出来的。   并告诉明诚,每天记得复习功课,空了就和明台玩,但不要打架,试卷每天写一张,都写完了,大哥就回来了,在家里要听大姐的话,在家里乖乖等着大哥回来。   纵使千叮咛万嘱咐,明楼却还是放不下那个小人,忘不了他听说自己要离开时眼中的不舍。   半个月的时间,过得说快也快说慢也慢。   处理完学校的事情,明楼是一门心思的往家赶,没想到刚出校门,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。   “诚儿,你怎么来了,不是说好在家里等大哥的吗?”   “……想大哥早点回家……”   “好,我们回家。”明楼说着脱下了身上的风衣,搭在明诚身上,此时还是初春,天气并不暖和,而明诚身上却只穿了一件家常的衬衫和小马甲,一看就是从家里跑出来的。   明楼的风衣可能有点太大了,穿在明诚身上下摆已经拖地。   明楼看看自己的驼色大衣,在看看被不合身的衣服衬的更小的明诚,一把抱起小孩,“走,回家!”   从学校到明公馆,不算近的距离,不知道小孩自己是怎么找过来的。   回到家里的当天晚上,明诚可算不负众望的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。   也是,初春的天气,从外面带了大半个下午,又没穿外衣,不感冒就怪了。   在明楼威逼利诱着灌下两大碗红糖姜水后,明诚第一次,被大哥带到了书房。   “功课都复习了吗?卷子拿来我看看。”   小明诚把厚厚一沓卷子递过去,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哥难得严肃的表情   明楼翻看着试卷,越看越满意。字迹工整,正确率可观,更是有许多地方都做了注释,一看就是用心去做了的。   “很好,诚儿是什么时候写完的?”明楼的语气软了下来。   “大哥走的第二天。”   “不是说一天写一张就可以吗?这么急做什么?”   “大哥说……写完……大哥就回来了……”小阿诚怯怯的声音,更是把明楼本就不大的怒气浇灭了大半。   小孩子么,就算犯错吓唬吓唬就好了,但,不听大哥的话,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了。   “诚儿,过来。”明楼把语气放到最柔,第一次还是温柔些的好,免得吓坏了小孩。   “跟大哥说说,你是怎么找到学校的?”   “我知道大哥学校的名字,问了阿香大致的方向,然后,大姐出去了,明台在玩,我就去找大哥了。”   没错!就这么简单粗暴!!   “那,诚儿有没有想过,如果你走错了路了,没找到大哥,怎么办?”   “我……”   “如果遇见坏人把诚儿抢走怎么办?大哥去哪里找你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出去也不知道加件衣服,你看感冒了不是?”明楼看着蔫了的小孩,不由得叹了口气,熊孩子,慢慢来吧。   “诚儿,大哥不是怪你,也不是不让你出去。但下次记得要告诉大姐一声,或者让阿香陪你,知道吗?”   “嗯。”明诚用力的点头。呼——大哥不怪他就好。   “但是,诚儿,你今天还是犯了错,要受罚,知道吗?”   “唔……就像大姐对明台那样吗?”   “差不多,诚儿怕吗?”   明台是货真价实的熊孩子,明镜虽然宠,但也是三天一小打,五天一大打。没办法,熊孩子吗,惹事的时候是真气人,可每每罚完了明镜又心疼得不行。   明诚把头低下去,大姐是用尺子打明台的,大哥,他也会吗?   明楼把阿诚揽到身前,伸手去解他的衣服扣子,马甲和领带还是脱下来的好。   对于明家这种世家来说,家法森严,规矩也多。家里的刑具也可谓是样样俱全,什么戒尺藤条甚至马鞭,明楼自己小时候可都是受了个遍的。   但如今,若是要自己把这些加到明诚身上,自己却是断然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的。就连大姐罚明台的时候,都是连戒尺都舍不得,用的是薄薄的木条而已。   如今自己,只会比大姐更心疼几分。   罚的轻了,起不到作用。罚得重了,先不说明诚能不能受得住,万一勾起以前那段往事,那自己和那个狠毒的妇人还有何区别?   如此想着,明楼让小人靠得在近一些,然后拉着他的手,让他趴在自己膝上。   趴下的一瞬间,明诚心里就慌了,原来,他还是逃脱不掉被虐打的命运吗?但他哭不出来,他的眼泪早就在那个女人面前流干了,他知道眼泪没有用,只会为他带来更多的疼痛。   明楼并不急着开始,而是轻轻的抚摸着明诚,先顺毛。   “疼就哭出来,实在忍不住就喊大哥,但不要乱动,因为大哥怕不小心伤了你,知道了吗?”   “恩,知道了。”   原来的那些鞭子,藤条,烧火棍,从来都是劈头盖脸的砸下来,自己只要护住头脸就好,如今这样只能任由一个部位受罚的情况还真是没有过,他还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场未知的责打。   明楼感觉到膝上的小人在佘佘发抖,便先把孩子抱起来再说。   “诚儿,你怕大哥吗?”   “不怕……”   “诚儿,你记住,大哥可能会责罚你,但绝对不会伤害你,知道吗?”   “恩,诚儿知道了,那……大哥罚吧……”说着明诚便作势趴下去。明楼看着乖巧的不得了的明诚,这孩子,真是乖巧的让人心疼。   “乖。”   明楼把阿诚的上衣掀起,裤子褪AAA下,露出阿诚纤瘦的腰AAA肢和臀AAA部。明诚只感觉明楼揽着自己的力度又加了两分,同时,温热的手掌抚上了身后裸SSS露的某处,阿诚下意识的抓DDD住了明楼的裤脚。   “啪!”手掌和赤DDDD裸的皮肤接触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   阿诚把头低的更深了,巴掌虽疼,但不是不能忍受,更何况,照那个女人比起来,明楼实在是很仁慈了。   “啪!”“啪!”   巴掌接连落下,明诚只感觉身后火热热的。   “啪!”“啪!”“啪!”   与其说这是在责罚明诚,倒不如说这是对明诚和明楼的双向折磨。明楼时刻注意着力度与小人的反应,这孩子从来都是有事硬VVVV挺着的性子,不像明台,板子还没沾身呢就先哭天喊地的。   “好了,结束了,诚儿真乖。”十下,小惩大诫一番也是足够了。   已经被明楼抱在怀里哄着的阿诚还没反应过来,这就,结束了?   来自兄长的体温令他感到无比温暖和安心。大哥,会一直对我这样好吗?会不会和那个人一样,刚刚给予一丝温暖,便要变本加厉的还回去?   大哥?大哥。   第三章   1925年,明楼二十岁,明诚十二岁。   明楼要走了,去巴黎大学读书,这一去,最少也要两三年的时间。   阿诚听着大姐絮絮叨叨的嘱托,只是低着头,一句话也不说,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?   两天后,阿诚在晚上敲开了明楼的门,“大哥,您能不走吗?”   “诚儿,大哥也舍不得你,可是……”   “那大哥能带上阿诚一起吗?”明诚抬头,眼中满是希冀和渴求。   “你还小,去这么远的地方,巴黎毕竟不是上海,你会不适应的。”其实明楼多么想把明诚也一起打包带走,他不在,谁来教功课?谁来照顾?   “大哥……您是不要诚儿了吗?”这句话可谓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,直插明楼的心脏。   经过几轮的拉锯战,两人最终达成协议,明楼去负责搞定大姐,明诚如果在期限内学好德语,就可以跟随明楼一同去法国,就读附属高中。   随后的日子里,明诚像是疯了一般的学习,每天抱着厚厚的法语词汇不松手,除去必要的吃饭睡觉时间,几乎都在书桌前度过,很是有一种以命相搏的架势。   明楼从繁重的资料里抬起头,阿诚要就读的高中已经规划的差不多了,离巴黎大学不远,教学条件也是好的,入学考试的话……以明诚的用功程度,用不着操心。   养个不是熊孩子的孩子就是好啊。   明楼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肩膀,看了眼时间,已经十一点半了,起身打算去厨房倒杯水就休息了。出门却发现旁边明诚的房间还亮着灯,这孩子,睡觉忘关灯了?   打开门,却发现明诚还在书桌前挑灯夜战。   “诚儿,已经很晚了,怎么还不睡觉?”明楼的语气有点严肃,小小年纪就学会熬夜了?   “我想把这章背完再睡,大哥不是也没睡吗?”明楼忍住想敲小孩一个暴栗的冲动,你几岁我几岁?能比吗??   “很晚了,明天再背,先去睡觉。”   “大哥先睡吧,我一会就好。”   “听话,去睡觉。”明诚听出大哥语气中的隐隐怒气,不解的抬头,自己用功读书,有错么?   用功是对的,但玩命就不对了。   看见阿诚还无动于衷,明楼干脆自己动手,双手伸到肋下,直接把明诚抱起来,放到床上。   “大哥。”明诚刚沾到床,便一骨碌坐起来,很是有一种下一秒就要冲到书桌前的架势。   明楼伸手把阿诚按倒,并不轻不重的在身后拍了一下。没使劲,但却很有效,刚才还不老实的小孩瞬间安静了。   “睡觉。”明楼边说着边拽过被子给阿诚盖上。   “恩。那,大哥不睡吗?”   “看你睡着了我就回去。”   “大哥晚安。”“晚安,睡吧。”   小孩子本就贪睡,这几日又拼命似的学习,早就累得不行,没一会就睡着了。   明楼见小孩睡熟了,小心翼翼的想把被抱着的胳膊抽出来,没想到被抓的紧紧地,刚稍微动一下,明诚便有转醒的架势。   明楼放弃了挣扎,看着小孩的睡颜,心里默默叹气,难道以后要天天抱着他睡么?   (作者题外话:明长官放心,在等几年,一定会让你实现愿望的。)   明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只感觉比平时暖和很多,一翻身,撞到了一面厚实的墙壁,原来,大哥陪着他睡了一晚上吗?   阿诚不自觉的往明楼的怀里蹭过去,恩,好暖和。   对了,昨天背的单词是什么来着?Grand frère ané,bonjour,Je vous aime。   第四章   在功课上,想让明台用心去学都是难事,但阿诚是用命在学。好在苦心人天不负,几个月后,明楼和明诚一起坐上了飞往法国巴黎的航班。   在踏上异国土壤前,明楼和阿诚说好约法三章。   一,在异国不同于在上海,要事事留心,避免一切意外。   二,凡事都要和明楼商议在做决定。   三,如有违反,家法伺候,现罚不赊。   在法国的前几个月一切顺利,唯一让明诚纠结的便是即将要面临的分科问题了。   法国的高中第一年是面向所有学生的基础教育,在学期末的时候会让学生选择下学期要修习的课程。   大概就是文科理科和商科的区别。   明楼在巴黎大学主修的经济学,标准的商科,可明诚自己对绘画方面却有天赋。   于是,在某天晚餐的时候。   “诚儿,我选了几所美术专业不错的学校,资料放在你房间书桌上了,有时间记得看。”   明诚放下碗筷,抬起头看着明楼,及其认真的说:“大哥,我想读商科。”   “什么?”明楼一脸诧异,阿诚对美术的天分和喜好他可是看在心里的,再说学艺术多好啊,总比天天对着一堆比高数还变XXX态比天文学还深奥比医学还让人崩溃的数字要好吧。   其实明楼自己是喜欢文学的,但他知道,自己作为明家长子,他有义务担起责任,当时他选择专业时,也是对着自己曾无数次翻阅的《追忆似水年华》惆怅了好一段日子。   明楼不想让明诚在重蹈覆辙,那种亲手把梦想撕碎的感觉,他懂得太深刻了。   “为什么?诚儿不是喜欢美术吗?”   “因为,阿诚想以后能帮到大哥。”那一刻,好像所有的星星都落在了小明诚的眼睛里。   “好,可大哥认为诚儿还是学美术比较好,你说呢?”   “大哥,我想读商科,你相信诚儿一定可以学好的!”   “这……你还是在考虑一下吧。”   一顿饭的时间,两人皆静默无语。明明都是满心满腹的为对方着想,怎么就落得如此?   餐毕,明楼在收拾碗筷,却听得身后的明诚说了一句,“大哥,我懂了,阿诚不会掺手明家的生意的,大哥放心。”   阿诚的声音不大,却让明楼的动作彻底僵住,并怒从心起。   好啊,明诚!原来大哥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?!如果是不相干的人,明楼或许根本不会在乎,但偏偏是他,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人。   “明诚!去书房等我,认真反省!”明楼的疾言厉色很是吓了阿诚一跳。   平时大哥都是叫他为诚儿,极少连名带姓的吼他。   明诚站在书房,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委屈。明楼在客厅坐下,揉了揉抽QQQ动的太阳穴,被熊孩子气的头疼。   “明诚,过来。”   阿诚往前蹭了一小步,“过来。”又蹭一点。   “怕什么?大哥还能吃了你不成?”明楼差点被小孩气笑了,只得自己伸手把阿诚拉过来。   “自己说,错哪了?”   “不该不听大哥的话。”   “然后呢?”   “……”明诚低着头,心里越想越委屈。   看着小孩撇撇嘴,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,明楼只得举手投降,罚是罚的,教育是教育的,但总给解释清楚了不是?   “诚儿。”   “你听大哥说。”   “选专业是以后一辈子的事,要选自己喜欢的,适合的。”   “让你选文科,以后大学可以申请美术专业,你不是一直想学油画吗?”   “大哥是不想让诚儿因为我,去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。”   “而绝对不是因为什么怕你染手生意。”   “懂了吗?”   “恩……”明楼看着阿诚心不在焉的样子,怒气更添两分。   “明诚!”   “你告诉我,你姓什么?!”   “阿诚……姓明……”小孩被明楼突然的怒喝吓了一跳,结结巴巴的回答。   为什么要这么问?这姓氏,不还是您给的吗?   “既然你姓明,那就是明家人!就是我明楼的弟弟。”   “明家就是你的家,明家的财产自然是你的。”   “以后不要在让我听到类似的话,懂了吗?!”   “大哥……诚儿,懂了。”   “好,懂了就好。既然你承认姓明一天,就服管一天,过来!”   明诚再次被压在了大哥的腿上,但这次,他不怕了。因为他知道,自己犯了错,大哥是在惩罚他,而不会伤害他,罚完,他还是大哥。   “啪!”“啪!”   巴掌接连落下,明诚竭力抑制着自己去咬嘴唇的冲动。其实他也想像明台一样肆意哭喊求饶,然后让别人哄他,抱他。可是,他做不到,也不敢。   就在明诚把头埋进沙发里,准备靠着自己以往的“丰富经验”死扛的时候,巴掌却停下了,改成了轻轻的揉HHH弄,痛感顿消大半。   “疼就哭出来,别硬忍着。”听见明楼缓和了不少的声音,明诚心中荡起阵阵暖意。   他期望的,他没期望的,明楼都给了。   “啪!”“啪!”这是,第二轮的责打开始了么?   明诚下意识的准备再次装鸵鸟硬抗,可身后却迟迟没有传来新的痛感,相反,自己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   在明楼的胸前,阿诚的眼泪止不住的翻滚,曾经他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流泪了。   他明楼温柔的安慰和轻哄声中,阿诚懂了。   他再也不该说,自己以前受惯了毒打,如今就可以死扛大哥给的惩罚了。   这是来自兄长的担忧和教诫,不是那个心狠手辣的人,不管他死活的人,决绝寡情的被他成为母亲的人。   在明楼温热的巴掌下,他懂了。抬起头,“大哥,我还是想读商科。”   “那好吧。不过,既然选了就好好学,成绩每科不许低于15,不然家法伺候。”   “大哥——”   第五章   在吃了大哥好一顿巴掌后,明诚如愿以偿的走近了商科的课堂,从此开始了痛并快乐的生活。   有一个学经济学的大哥没什么。   有一个会用家法的大哥也没什么。   但是又一个即学经济学又会用家法的大哥就有什么了!   法国学生考试每科满分是20分,明楼定的规矩是每科必须15分以上,换算过来就是百分制的均分90。   学经济学之前,明诚想的是,不就90分吗?很难吗?   学经济学之后,明诚想的是,竟然是90分?!!那啥,大哥,能轻点吗……   学期末,明诚看着自己的成绩单,眼前一黑,脑海中瞬间想起了很多名人名言。   不听兄长言,家法在眼前。   功亏一篑啊!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啊!出师未捷身先死啊啊啊!!!   回家的一路上,明诚就设想着大哥会怎么罚他?   巴掌?还是戒尺?一分一下?那就是三十一下,可以忍。如果是一分十下呢?完了完了完了……   不过回想一下以前仅有的几次家法,明楼罚的真不算重,他的手掌很宽厚温热,戒尺家里早就有但一直没用过。而且,每次被罚过之后……   明诚甩甩脑袋,小XXX脸升起一丝红晕。   他不想承认,相比即将要受家法的恐惧,他更期待的是之后的,明楼的温柔。   就是这份体温,让再严厉的惩罚和难忍的疼痛,他都甘之如饴。   明楼自然知道今天出考试成绩,不过看阿诚一副蔫蔫的样子,难道没考好?不能吧?自己可是陪着复习的。难不成是自己教错了?   “诚儿,成绩单给大哥看看。”   “大哥——”明诚怯生生的叫了明楼一声,就不肯说话了。   一共十科,法国文学的笔试和口试,选修的第二语言是德语,以及数学,经济学和小组论文等。单看下来每科分数都不错啊。   在最后一行清清楚楚的写着,学生姓名:明诚。平均分数:14.69。   呦,就差0.3分啊,有点可惜。   明诚可怜兮兮的望着大哥,不敢奢望法外开恩,但求大哥下手轻点。   明楼看着小孩像被欺负的小鹿似的,笑了出来。原来在小孩心里大哥这么严厉,这么不讲理呢?其实他已经和阿诚的学校联系过了,老师还大大的表扬了一番,把明诚是从头夸到尾,虽说均分不是最高,但在班级里排名是第二名。   这个成绩明楼已经很满意了,哪有得了前三还受罚的道理?   但言出必行,既然规矩都立了,总不能当摆设吧。   明楼把小孩搂在怀里,宠溺的摸了摸头发。手伸到身后,象征性的拍了两下,力度比摸重不了多少。   “好了,大哥知道诚儿已经尽力了,考的不错。晚上给你做红酒鸡翅。”   “要大哥最贵的那瓶。”“嘿,这熊孩子!”   晚餐时明诚专注的消灭鸡翅,明楼看着狼吞虎咽的小孩,默默压下肉痛的感觉。   小孩子越懂事,就证明原来吃得苦越多。明诚就是太过于懂事了,懂事的让人心疼。   每次罚他,自己又何尝不是心疼的。明家家规森严,上有家法,鞭鞭见血,就连大姐对明台,用的都是薄木板。可自己对他,确是连巴掌都舍不得用力,更别提其他刑具了。   孩子总是要长大的,不知他们还能这样维持多久?   第六章   军法?家法?   1930年,明楼二十五岁,明诚十七岁。   世事动荡,国将不国。明楼虽远在异国,但一腔热血从未改变。很多人觉得信仰是一个很虚无缥缈的词汇,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找到对你来说真正重要的。   明楼的信仰很简单,报国,然后,守着一个人。   他已经加入那个组织两年时间,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为一个共同的目标去努力。因为出众的才能,被提升为巴黎小组站的负责人。   但这一切他没有告诉明诚,因为,太过危险。以他对明诚的了解,明诚若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,定会不顾一切的拼进来,像飞蛾扑火那样。   可他并不是火,只能勉强算个昏暗的路灯吧,还是不要耽误别人的好。如果前方看不到光,别怕,那是因为,有人在身后替你抵挡一切。   明楼只希望他能有自己的人生,自由的选择。   阿诚觉得大哥的行为反常,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。可每次询问,明楼总是顾左右而言他。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呢?   在偶然的一次机会,明诚参加同学会,本来是志趣相投的人在一起闲聊。不知怎么话题就变成了国际政事,便引出了“据说巴黎有一个这样的组织,不过很神秘。”“听说他们的上司外号叫什么,毒蛇?听起来好骇人的样子。”“据说他们这周末会借书友会的名义组织活动,怎么样?敢去看看吗?”的一系列话题。   毒蛇?毒舌?这人是能要人命还是能一张口就吓死几个?   阴差阳错之下,明诚就被拉入了这个并不单纯的“书友会”。在一个及隐秘的街道的最不起眼的角落,会场并不大,但满坑满谷,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神色,见毒蛇需要这么兴奋么?明明动物园里多得很,还都是人工培育的。   但看见明楼的身影,阿诚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扔到了海拔五千米的高原上一样,全身乏力,嘈杂的环境下,却只能听到心脏由于收缩和舒张发出的巨大响声。   那天发生了什么,明楼在众人面前讲了些什么,明诚一句也没记住。但这并不妨碍他递交申请,宣誓和玩儿命似的训练,他想快一点,在快一点,强一点,在强一点,他想站在明楼身旁,而不是被他护在身后。   他不管明楼在做什么,在为谁去做,反正他只要跟着去做就对了。   明楼渐渐也开始了明诚的不对劲,变得早出晚归不说,行动还神神秘秘的。难不成,是交女朋友了?也对,明诚都十七岁了,已经不是小孩了,更何况是在以浪漫著名的异国他乡呢?   他想当然的没有深究,但这也成了之后的岁月里,明楼仅有的几件,令自己后悔到自扇耳光的事情。   如果当时……   可是没有如果。   明楼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,这种情况下见到明诚。   此时此刻,他的身份是巴黎站负责人,而明诚则是站在队伍里,作为新一批成员里最优秀学员代表,被着重介绍。   一瞬间,所有情绪都涌上了明楼的脑海。怒火,自责,害怕,后悔,以及心痛。新成员考核有多严格他再清楚不过了,能在如此苛刻的标准下做到最优秀……   是啊,他的诚儿,不论在哪里,都是最棒的。   明楼逼XXX迫自己恢复冷静,如今之下,让明诚离开是不太可能了,唯一的权宜之计,就是把他收入自己身边,自己多多少少也能照拂一点,实在是下下之策。于是,新成员明诚由于才能出众,被长官赏识,破格提拔为副官的事迹算是彻底传开了,并且成为了每一批新成员学习的榜样和动力。   当天活动结束后,明诚就被全程黑着脸并持续散发冷气的大哥,额不,应该是上司“毒蛇”拎回了住所。请注意,此“拎”字为动词而并非形容词。   明诚真的是被大哥用手拽着后衣领,拖进书房的。   “跪下!”明楼的呵斥让明诚吓了一激灵,连忙屈膝跪下。心快要悬到嗓子眼了,明家家规森严,罚跪可谓是家常便饭,算得上最轻的惩戒了   “什么时候的事?!”   “快……半年了……”好!很好!短短半年就能成为同届中的佼佼者,当真是他明楼的好弟弟!   其实明楼的怒气下掩盖着的,不光是幼弟的欺瞒,更多的是憎恨自己的无能与迟钝。   “为什么?”   “别和我说什么报国的伟大理想!救世济国应该还轮不到一个高中还没毕业的学生!”   “……”明诚没有答话,他不敢和明楼说,自己根本不在乎什么国家,什么世事,他只是单纯的想和大哥在一起,像一直跟在他身边,就像小时候一样。   他怕,怕曾经在他身边的兄长,会离他愈来愈远,最后,又只剩下自己。他想恨,不是不想,是根本做不到。   明楼给了他曾经不敢奢求的一切,可能,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吧?明诚也是人,也曾经幻象过明楼永远的陪着自己。在梦里,不止一次。   既然,你不能为我停留,那么,就让我想你靠近吧,用跑的。起码,在你厌恶我之前。我会努力,努力让这一天,来的晚一点,再晚一点。   “明长官。”   “你叫我什么?”明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   “明长官。”明诚用颤抖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,成功的在明楼的怒火上添了一桶油。   “好!很好!”明楼怒极反笑,本来是尊敬的称呼,但此时此刻在幼弟的口中说出,竟是道不尽的讽刺。   “看来我这个长官,该教育一下不懂事的下属了。”   “衣服脱了!”   明诚用颤抖的手去解开衬衫扣子,“长官是要执行军法吗?不知……”   明诚把说了一半的话咽回去,他想问不知属下犯了何错,但转念一想,执行军法是上级的基本权利,哪里需要什么理由?并时刻在心里告诫直接,这是军法,不是家法。他是你的长官,你的上司,不再是……你的兄长……你的大哥……   怒火已经快把明楼吞没了,好啊,组织纪律学的不赖啊!竟然还知道军法是鞭背呢?!层层怒气叠加,明楼抽XXX出自己的军装皮带,高高举起,用力的砸过去。   第七章   蹭蹭怒气叠加,明楼抽XXX出自己的军装皮带,高高举起,用力的砸过去。   “啪!!!”军用皮带狠狠地落在地面上,发出巨大的声响。   明诚依旧跪在地上,皮带击地的声音吓得他惊出一身冷汗,如果真的落在自己身上,会是什么样?   两人接下来谁都没有开口说话,房间里是死一样的静寂。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冷汗在明诚头上越聚越多,滴落下来。大哥没有说话,却比任何时候都令人恐惧。   “算了。”“你出去吧。”在持久的拉锯战中,明楼,妥协了。他只感觉一种巨大的无力感,紧紧的缠绕他整个人。什么名校,什么家世,什么领导,到最后来,竟是连自己的弟弟都护不得周全。   阿诚猛的抬头,他从未见过如此颓废无力的明楼,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样,整个人深深的陷入沙发里。   “大哥!”明诚慌了,已经顾不得什么称呼,什么身份。   “出去。”   “不……大哥……您别……别赶我走!”   “您怎么惩罚阿诚都可以,只求您不要赶我走。”明诚时隔多年,再一次体验到了恐惧的滋味。   除了最开始桂姨对他加以毒手时,之后他已经很长时间不知道恐惧的感觉了。还不同于以往的等待承受痛苦,这是一种,即将失去的,令人窒息的恐惧。   大哥?不要他了吗?   “出去。”明楼的声音像是一把冰封的利刃,准确的插入了明诚的心脏。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,在一点一点的开裂,然后碎成残渣。   阿诚摊在地上,身体的极度虚脱已经忘了让他怎么位置跪ZZZ姿。   “诚儿,你先出去。”“大哥……”   “诚儿,大哥不是赶你走,是想冷静一下。”   “大哥怕伤了你,听话,先出去五分钟。”   明诚抬起涕泪连连的小XXX脸,关上门出去了,然后毫不犹豫的跪在门前。大哥没有赶他走,大哥还要他。这就好……这就好……才短短不过十几分钟,明诚只感觉自己是去地狱走了一遭。   屋外的明诚跪的不好受,屋里的明楼又哪里好过一点点?   等待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,有时令人充满希望,有时则是近乎绝望的漫长煎熬。五分钟的时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。   “过来。”门开了,明楼又恢复了往日里镇静温和的模样,声音低沉,但和缓。   明诚紧忙站起来,但疼痛到麻木的双XXX腿暂时失去了知觉,腿一软,明诚又倒了下去,双膝再一次重重的磕碰在坚硬的地面上。   明诚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,却感觉一双温暖的手扶起了自己。明楼拉着他的手,一步一步,慢慢的向前走。明明是打算来顿狠的,到最后却是连呵斥都舍不得。   “跪上去。”明楼指了指沙发,语气温柔得像是在教小朋友排排坐吃果果,可听在明诚耳朵里,又那么不容抗拒。   明楼拿起刚刚被扔在地上的皮带,这注定是一场双向的惩罚。   “啪!”皮带带着试探性不轻不重的落下。明诚咬了咬唇,他受得住。他知道,即使是责罚,大哥也在无时无刻不在顾忌他的感受。   “啪!”“啪!”   皮带接连落下,明诚咬紧嘴唇,不肯发出一丝声音。身后的明楼停了手,这孩子,从来都是这样,别扭又自苦。   明楼扔下手中的皮带,不能在继续了,就算他挨得住,自己也打不起了。他坐到沙发上,将阿诚的脸贴在自己胸前,轻轻拍着他的背,这种姿势最能安抚孩子。   明楼的胸膛,让他有一种雏鸟归巢的安全感。而对明楼来说,狠心,永远都比温柔要难的多,他把手伸到身后,轻轻揉XXX弄着刚历经刚摧残的某处。   疼痛能让人感知一切,他的牵挂,他的着急,他的运筹帷幄,他的无可奈何。   “疼吗?”明楼的声音就像是一杯加了蜂蜜的柚子茶,温暖的让人难以置信。明诚点点头,又紧忙摇头。皮带很疼,比巴掌疼的多,但,比不上丢了你来得疼。   明诚在这一刻突然有了一个隐秘的确认,不张扬,不慌张,却足够坚硬,堪比信仰。   生命里总会有一个人,给你宽容谅解,没有理由的包容你所有过失,让你有所依赖,又教你对自己负责,他是□□,是冬夜,是光,他什么都是。   第八章   “声东击西,转移黑水晶----青瓷。”   一张发黄的电报被明楼攥紧,手心的汗液已经浸透了纸张。这是明诚独立执行的第一个任务。黑水晶同青瓷一样,是一个普通的代号,明诚的任务是引开敌人的注意力,让黑水晶安全转移。   三天了,明诚距离执行任务离开已经整整三天了,音信全无。一想起是自己亲手转达的任务,明楼就恨不得抽死自己。为什么要让他去,他还小,怎么能自己去做这么危险的任务,万一……不,明楼不敢往下继续联想。   他们的职业,曾被人称为“在刀尖上讨生活,在枪口下过日子”。是啊,形容的真贴切。   明楼一向认为自己是个极其理智,极其冷静的人。带唯独牵扯到明诚的事情,他便会颠覆一切观念,只想做一只护犊的雄狮,永远的把他藏在自己金黄色的鬃毛下。他强迫自己深呼吸,再深呼吸,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。   说不定,他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。说不定,下一分钟他就会打开门,扑向自己。告诉自己,他出色的完成了任务,而且一切顺利。   说不定……   一分钟,一刻钟,一小时。时间静静的流逝,明楼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,随时准备迎接他的小阿诚回来。高度的紧张和三天的不眠不休让明楼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。   即使厨房有他早就准备好的食物。   他要等,等他的诚儿回来,一起吃。他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,也许下一分钟就会出现在门口。   他要等……   一定会回来的……   与此同时,明诚刚刚睁开疲惫的双眼,下意识的开始审视周围的环境。很昏暗,没有一丝光亮,石板砌成的墙面很潮XXX湿,角落里遍布青苔。   自己在这里多久了?不知道。没有光,无法通过太阳辨别时间。身上黏糊糊的,衣服应该是湿透然后又被体温烘干了一部分。   明诚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,顿时感觉天旋地转。等呼吸稍稍平稳一点,拖着乏力的双XXX腿向前移动。第一次任务就让人敲闷棍,自己可真是够点背的。还好只是被扔到不知是哪里的鬼地方,没遇到什么开膛手杰克或者有施虐倾向的怪人。   走下去,至少有一丝希望。   等下去,可真就是等死了。   明诚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,只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。都说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会回忆自己的一生,可他眼前,满满的,都是那个人的身影。   “大哥……”明诚不得不停下脚步,仅仅是呼吸就已经用尽了他所有体力。   “大哥……”对不起。   “大哥……”我没听您的话,没保护好自己。   “大哥……”   “大哥……”   “大哥……”曾经得到的温暖,只能衬得此时的冰冷更加剧烈。   “大哥……”明诚像一只刚出生就被抛弃的小猫,蜷缩着,不让生命的最后一丝温度就这么失去。   “大哥……”   “大哥……”没有回应。   “大哥……”再也不会有了。   “明楼……”明诚跌坐在冷硬的地面上,感觉黏SSS腻湿冷的气息包裹住他。   他是青瓷。   青瓷,本就是从土中来,被火烧过,然后注定要回土里去的。   若碎了,就便碎了吧。 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杯剧分割线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  PS:以为明诚诚就这么die了的统统去面壁!!!!!伦家还没码小黄文呢!!!!   “大哥——我想喝水。”明楼去倒水。   “大哥——我有点饿了。”明楼去做饭。   “大哥——”“恩?”   明诚撒够了娇,才坐直身体,紧张的吞了吞口水,才敢开口问道。“大哥,阿诚完成了任务。大哥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   “以后再敢玩命,看我不收拾你的!”明诚象征性的往后缩了缩,矮油——大哥好怕怕哦——   “对了,诚儿,你生日快到了,想好要什么礼物了吗?”   “恩……这个……”   “西服订了,腰带买了,手表也快到货了,在想想还有什么想要的?大哥都满足你。”   “阿诚想要……”“什么?”   “大哥。”   “恩,我听着呢,问你想要什么?”“大哥。”   “恩?”明楼再三确认是自己听觉出了问题还是阿诚的脑子有了猫病,咋答非所问呢?   “阿诚……想要……大哥。”   明诚说完这句话就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,一共六个字,已经耗费了他十八年人生的所有勇气。别人的世界,分成男人和女人,明诚的世界,分为明楼和其他人。   明楼给了他曾经不敢奢求的一切一切。那么,大哥,就请您让我,最后在任性一次,好吗?明诚把自己躲进被子里,黑暗的环境,让他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。   他在幻想,也在逃避。   他幻象明楼可以接受他,哪怕只有一天也好,一刻钟也好。他怕,怕明楼会就此厌恶他,嘲弄他,或者,根本把这当成一个孩子的恶作剧。   这份感情,是如此的没有结果,如此的缺乏意义。时间过了很久,久到明诚在被子里差点让自己窒息而亡。   良久,明楼低低的声音回了一句,“好。”整个人,温柔而疲惫。   全世界只有他看你的眼神,不仅满是没有改变过的怜爱,而且随着岁月,愈发柔软。   第九章   明诚是孤儿,三岁之前的事他没有记忆,之后呢?他好像只过了一次生日吧?然后……算了,不提也罢。   来到明家以后,大姐明镜问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,他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。索性随便编了一个日子,那是,他第一次,见到明楼的日子。   十八年前,他刚降临世间便被遗弃。十八年后,他坐在餐桌前,赤红色的烛火灼烤着他的面庞。   生日快乐,明诚。他欣然的接受了来自兄长的生日祝福和礼物。两人很有默契,都对那天的事情绝口不提。   明诚洗完澡出来,发现自己的卧室多了一个人。明楼正倚靠着自己的床头,看书。他克制住自己不要乱想,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,两人相对无言。明诚装作要睡着的样子,以为明楼自然就会离开。   明诚紧闭着眼睛,隐约听见关灯的声音,然后,一份温热的体温覆了上来。   明楼伸出手臂,把小人圈在怀里。明诚只感觉整个人都僵硬了。   又不是没抱过,紧张啥呢?   明诚把自己蜷缩成一团,尽力控制着自己。一种矛盾的情绪侵占了他的全部,即恐惧,又期待。明楼将手臂又收紧几分,两人贴的更近。明诚只感觉肌肤向火一般滚烫,滚烫的火焰在灸烤着他。   明楼的呼吸喷在他的颈间,明诚慢慢的转过了身。“大哥。”他的声音,带着点欣喜,又带着点颤抖。   黑暗中的明楼明楼没有应声,却抱得更紧了些。明诚把自己的头埋在明楼的胸前,贪婪的吸吮着属于明楼的气息。   够了,这就足够了。   明诚本以为自己是极其容易满足的,可没想到,欲望面前,人人皆贪杯。在近一点,哪怕一点点也好。   黑暗中,明楼的眼如璀璨的黑碧玺。明诚看着这双眼,只感觉自己越来越难以自制,只想靠得更近。当自己的嘴唇碰到明楼时,明诚的大脑彻底宕机了。   最狼狈的吻,是初吻。   明楼感觉大脑经过一丝电流,甚至有一瞬间的失控,他不顾一切的把那人压在身下,却又在下一秒恢复清醒。   他试探性的,吻下去。明诚的双XXX唇很柔软,没有女人的脂粉气息,是干干净净的沐浴过后的味道。初吻,狼狈且美好。   明诚还在刚才的吻中没有清醒,听见耳边明楼低沉的声音,“诚儿,你还小,我不想勉强你。”刚刚明楼的一吻,已经突破了明诚设想的极限,他已经无法用语言回答,只能用身体来回应,他愿意。   由于常年握枪而有点粗糙的手指,略过明诚的肌肤。原来,他的诚儿,已经长这么大了。   明楼低下头,再次索取他的清甜,手上动作不停,却在最后一片屏障就要除掉前,停下了动作。   “诚儿。”“如果,你不愿意。”“我可以随时停止。”听得出明楼克制的很辛苦,再三确认,还是怕伤了他。   修长的手指围着粉XXX嫩的入口处打转,像在寻找通行的钥匙。甬道的温度比他想象的要高,像幼儿吮XXX吸般紧紧套住明楼的手指。   明楼极力忍耐着,把动作放到最慢,最轻。和不爱的人,是苟且,和爱的人,是交XXX欢。   第十章   某位非著名相声演员说过,你一定要远离那些,不认清情况就劝你要大度的人,因为雷劈他的时候会连累到你。明诚一定不知道,七十年后竟会有人能把他此时此刻的心情,理解的无比透彻。   她没生了你,但她却养过你啊。是,我知道,她曾经对你不好。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。你要释怀,要大度,她毕竟是你的母亲啊。   母亲?哦,原来母亲就是要亲手虐杀无辜孩童的人的意思啊。明诚受教。   明诚低着头一言不发,明楼看在眼里,心中也是五味杂陈,紧紧皱起了眉头。   作为兄长,他当然希望弟弟能够放下过去,走出曾经的不堪。但是作为恋人,他却恨不得让那个女人离明诚远远的,发配到火星上去才好。   哦对了,自从明诚的十八岁生日过后,两人的关系可谓是有了质的飞跃。没有谁对谁的表白,也没有浪漫的求婚。他们,就这样自然而然的,在一起了。   现在他们遇到了难题,明诚的母亲,桂姨,要回来了。   那个可怜的中年女人,跪在明镜面前,声泪俱下的诉说着自己这些年如何不易,对当年的错误如何悔恨,以及当年的明家先祖是如何仁慈。   却唯独,不肯提起那个孩子。   却不知,那个曾经被他拉出地狱,却又亲手推下悬崖的孩子正藏身角落,咬着嘴唇,默然的看着这闹剧一般的生活。   人都言妇人心慈,明镜虽十七岁掌管明家,也经过大风大浪,但在桂姨的苦苦哀求下,终究是动了几分恻隐之心。   明镜,明楼,明诚。三人相对而坐,谁都没有开口,房间里是诡异的沉默。   每个人的出发点不同,所想的事情亦不同,所以不要奢求别人能百分之百的理解你,换言之,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感同身受这种事情。   明楼自认熟悉阿诚,正如此刻,他能理解阿诚的难处,却不能给他任何帮助和建议。他不能帮明诚什么,他能做的,只是无条件的支持阿诚的选择。   无论是他看着那人走远,还是穿着单衣冲进漫天大雪里,亲手拎回她的箱子。   他做什么,他都支持。   但多年的职业习惯,让他在这个中年女人的身上,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。   明楼坐在办公室,窗外是漆黑的上海。他生于斯,长与斯,将来也要长眠与斯,与他的爱人一起。   而现在,是需要他们,联手并战的时候!   于是,在某天的夜晚,明楼淡定的甩了一沓剧本给明诚,并告知,熟记台词,否则抄写英汉词典五百遍!   “您见过一个干了这么多年的高级文秘,一直不加薪的吗?!”   “政府办公厅发的那点工资,我去一趟俱乐部都不够!”   “你这是想跟我算账啊?”   “你是谁家养大的?!”恩,与其说他是明家养大的,倒不如说他是明楼养大的更贴切些。   两人禁闭房门,一人拿着一沓剧本,声情并茂的……念着台词……   好了,接下来,该动作戏了!   “啪嚓!”“反了你了!!”“嗖!”“啪!”“啊……”   一连串的声音,听在桂姨的耳里,完全就是一副活灵活现的“长官欺压下属一万年”图。   “嗖!啪!”“啊……”“嗖!啪!”   藤条划破空气,发出凌厉的声音,让人忍不住想到难忍的刺痛。   门外的桂姨紧皱眉头,根据以往的经验,和今天的事情,算计明家大少爷身份的可能性,应该如何下手,甚至想到了计划实施后如何向南田洋子请功。   却唯独没有想到,她曾经的那个孩子,是否正在受苦。   和屋外的精心谋划相比,房间内的阿诚已经快憋笑到不行了。   照着台词念就算了,大哥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根以假乱真的藤条,还像模像样的用力抽在沙发上。不得不说,真皮材质就是好……   看戏也就算了,还要配合明楼的动作,发出阵阵“惨叫”声,这就真的强人所难了。   天知道,明楼当初为了扳明诚,受罚时咬嘴唇咬胳膊的毛病是废了多大劲。   不得不说,这戏份,还是小少爷明台来出演比较合适。保证本色出演,藤条不落身上就呜哇乱叫那种。   不行了,阿诚觉得自己憋不住了!实在忍不住要笑场了!   “啊!!”   这回……是真的……真的惨叫……   明楼把手掌从阿诚身后拿开,并示意,继续演戏!   好不容易等屋外的桂姨走了,这场戏终于cut了,两人一起倒在沙发上,对,刚刚被藤条摧残过的那个。  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……演视而不见……却逼一个最爱你的人……即兴表演……   阿诚哀怨的问道,“大哥,打我干嘛?”   明楼:“第一,你差点被孤狼发现咱们是在演戏,所以我只能假戏真做。第二,你看剧本。”   明诚拿出那一沓“剧本”翻了翻,默默的一个白眼翻出天际。   只见白纸黑字,写的清清楚楚,“争吵剧情向白热化发展,此时可加入打耳光情节,PS:配音效果视情况而定。”   明楼看着小阿诚的白眼,自己也无奈的笑了。   咋?我总不能真打你吧?你就凑合凑合先牺牲一下吧。   我愿为你遮风挡雨,抵挡所有黑暗。如果不能,那我便乞求,与你一同经受。 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全文结束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小说书本网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。